看着眼前迎风而啸的青岩,天满星收敛了真气,剑意升腾,威势横扫四野。“天剑,诛心!”
再运天剑名家名家绝式,无形剑意化作利剑,贯穿青岩的心口。然而,青岩仍旧盘旋在长天之上,不为所动。
“嘻嘻,意外吗?”在天满星疑惑之间,阴冷的笑声从暗处传出,一道鬼魅人影缓缓步出。熟悉的邪魂波动,让天满星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。“一个无心之人,又岂是你的诛心之剑可以杀死的!”
“天机者?”天满星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剑,“没想到你居然能从天剑名家的围杀中脱身。”
“嘻嘻,区区剑者,困得住本天机一时,还困得住一世吗?”天机者不屑地笑道。
“如此说来,当年帝都的大战之中,你也是安全脱身了吧。”天满星问道。“如我所料不错,现在的你,依然只是半魂而已。”
“好聪明的小子!”天机者诡异一笑,“为了本天机的大计,看来是留你不得了!”
天机者运起无上邪功,欲置天满星于死地之时,数道剑者身影倏然而至。“主事,我们未能将此贼杀除,有负主事所托!”
“无妨,你们无事即可。”天满星劝慰道。
“人多势众吗?”天机者虚晃一招,趁着夜色,带着青岩消失无踪。“天满星,后会有期!嘻嘻!”
“可恶,又让这奸人跑了!”眼见天机者脱逃,天剑名家有人不忿道。
“现今天裁之祸以解,天机者计谋失败,一定会卷土重来,我们只需静待即可。今晚有劳诸位了,今日之后,请诸位潜伏天都待机,如有风吹草动,立刻向我告知。”
当天邢陇与天执悦完成祭天大典,走出祭室时,被眼前的血色震惊了。血色中,一道让天邢陇十分熟悉的身影屹立其间。稍加思索,两人便明白了方才发生了何事。
“多谢义士再次出手相助,不知此次,义士可否留下姓名,以便天邢陇聊表谢意?”天邢陇问道。
“谁道残阳问五柳,一剑一平生;何识烟雨笼孤客,半道半路人。”轻步吟诗,天满星再次扬长而去。
“这位义士,着实有趣。”天执悦说笑道。
“执悦,不可随意拿人打趣!”天邢陇制止了天执悦。
“我们或许可以在天都之内张贴皇榜,一寻这位义士。”天执悦说道。
“这算什么?通缉吗?”天邢陇显然不同意这个做法,“义士不愿抛头露面,我们又何须强求。”
地都某处尚不知名字的村镇,道脉众人呆在此地已经有些时日了。
“谢克,这是第几波人了?”再一次打跑了来犯的地都军队,御无疆问谢克道。
“管他第几波,反正没几个能打的。”谢克取水清洗着自己的佩剑,然后灌注真气,将水渍蒸腾消去,“我就记得,这次领头的,是个大将军。”
“这地都,办事的效率,可真是差强人意。”指挥着众人打扫战场,御无疆吐槽道,“这要是在帝国之内,不出一天,皇帝就知道这里来了一群不速之客。”
就在两人调侃之时,又一队人马扬尘而来。
“道脉众人,准备迎敌!”御无疆高呼道。
“且慢!”只见为首之人制止了剑拔弩张的众人,令己方士兵们收起了武器。“在下乃是地都宰辅,碎珠珑,此次前来,是为平息战端。”
“阁下说的倒是很轻松,我等路过此处,先是被疯人袭击,又被军队围困,一个白面书生的话,如何让我等取信啊?”御无疆质疑道。
“在下相信,凭借我面前诸位的实力,想从这里脱身,乃是轻而易举之事。阁下既然守候在此,想必就是在等一个人吧,不知碎珠珑,可是诸位想等待之人?”
“不愧是地都宰辅,眼见确实过人。我等在此,不为其他,只为讨要一个说法,出一口恶气,待到事情了结,我们自会离开。”
“离开有何着急?为表歉意,我皇在地都之内设下便宴,为各位致歉,还请诸位赏光!”碎珠珑说道。
“既是如此,我等要是推辞,倒显得不近情理了,请!”
坐在前往地都的马背上,谢克开始回味先前两个老狐狸之间的对话。作为一个打人者,御无疆接着碎珠珑的客套话,顺势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被打者的地位。
这样做非常不讲理,却能很好的试探对方的底线。而碎珠珑,也是没有在这上面做丝毫的纠结,而是直接摆出了自己的诚意,并且对御无疆的行为做了一番讲解,表示自己也并非是傻子。
这一来一往,算是两边都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。我觉得你用得上我,但我不想掉价。我很需要你这样的帮手,所以随你摆架子。
进入地都,谢克觉得感觉像回到了从前的帝国,每个人脸上都是一样的死气沉沉,生无可恋。虽然市井的繁华,比上帝都也有甚,但是活力的缺乏,让地都看上去过于诡异了一些。
酒桌之上,酒过三巡的御无疆,开始拉着碎珠珑说胡话。谢克知道,作为气宗大师的御无疆,喝多少都醉不了。这场没有地都皇者的宴席,御无疆无时无刻不在套话。
插不上话的谢克,只有低头狂吃。这些日子以来,顿顿干粮,已经很久没吃过热乎饭了。吃着吃着,他听到碎珠珑终于说到了正题。
“诸位既是中意于山水,苍茫境之内的好山好水可是不少,只可惜···”碎珠珑欲言又止。
“兄台有言,但讲无妨!”御无疆说道。
“现今帝都之内,有一种无法根治的怪疾,染上怪疾者,会丧失人性,最后发狂而死。”
“兄台之意,在下了解了。闲逛之间,但有发现此等人,我们必当勠力剿灭。”御无疆开始装傻。
“兄台误会了。这种怪疾,乃是传自另一个叫做天都的地方,天都一直不肯透露解决此疾的办法,迫不得已,我们只能武力讨伐。”碎珠珑解释道。
“战争之事,我们这等闲云野鹤,不便参与。”御无疆立马推脱道。
“这倒不必,我皇的意思是,劳烦诸位,将所遇发狂之人制服,我们会将他们送上前线,也算是没办法的办法了。这个,对诸位来说,应该不难吧。作为报答,地都之内的任何开销,由我们支付。”
“若是如此,倒也不是不行,那今后,便要对贵方多多打扰了。”御无疆说道。
“哪里哪里,碎珠珑代地都千万生民,谢过诸位的大义之举。”碎珠珑仍旧是将客套打满。
之后的几天,道脉众人便在地都军队的带领下,狩猎发狂的异种地魔。
“二师父,我们这样,真的不算助纣为虐吗?而且这样下去,我们一直被隔离在权力中心之外啊。”这一天,收工回城的谢克问御无疆道。
“你这孩子。”御无疆笑道,“既然是制服,那把他们打成重伤,或者暗中摧毁他们的经脉,让他们成为真正的炮灰,只是在虚耗他们的战力而已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!”谢克觉得真的是太耿直了。
“这些天,地都之内的感染者几乎被我们清理完了。照你大师父的判断,天机者潜伏在地都高层之中。”
“天机者的目的,不是毁灭天都和地都,而是制造最强的兵器,来对抗天枢世家。我们打乱了他的计划,天机者一定不会坐视不管。随机应变就好。”
当晚,碎珠珑来到了御无疆他们下榻的旅店之中,说是地皇邀请,有事相商。为了保险起见,御无疆带上了谢克。
地都皇宫,王座之上,一个中年人正襟危坐,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来人。
“陛下,客人已经请来了。”碎珠珑对着王座之上的人鞠了一躬,而后转头对着御无疆和谢克介绍道,“二位贵客,这位便是地都之主,地皇。”
“闲人御无疆,见过地皇。”御无疆行礼说道。
“御无疆,你可是把本皇当傻子啊?”地皇一开口,便是出人意料之言。
“哦,不知陛下此言,从何讲起啊?”御无疆丝毫不乱,从容应答。
“你们制服的疯民,形同残废,送上战场,只是徒耗我地都的军费,用心险恶!”地皇怒斥。
“陛下难道觉得,我们会为了一点小小盘缠,空费力气吗?既是要活捉,我们就留他们一命,毫发无伤这种要求,究竟是谁把谁当傻子呢?”御无疆反驳道,一时间,竟是让地皇无话可说。
“这些疯民,本就是为祸地都的存在,就算我们杀了他们,作为地都之皇,也没有指责我们的余地吧,更不论假我们之手,地都军力,省下了不少的内耗吧。”御无疆的言辞,较往日犀利了不少,气势上压制住了地皇。
“贵客息怒,是本皇失言了。”地皇一改质疑的语气,他很清楚,御无疆和谢克的实力,若想,将他击杀当场,非是难事。
“贵客若是有心为地都除祸,那本皇自是感激不尽,不过,若是天都迟迟不肯交出怪疾解方,这样下去,你我都只是白费功夫而已。”
“对天都的战事,恕在下冒昧,我们是绝对不会插手的。不过有一言,还请陛下周知。”御无疆说道。
“还请将来。”
“天都若有解方,为何不交出呢?”御无疆反问道。
“天都欲通过怪疾,消灭地都,这不难理解吧。”地皇想当然地说道。
“若是如此,当初怪疾的传播,就应该是整个地都,而不是几个人吧。”御无疆再提重大疑点,“坐等几个人感染整个地都千万民众,费时费力,意义何在?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天都,根本没有解决怪疾的办法?”地皇问道。
“在下没有这么说,只是世事险恶,别有用心之人,还是需要多多提防···”
(新年快乐!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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